这里的学生都多出身名门,这些人家中也请得起先生,来国子学之前,也多多少少喝了些墨水,而现在眼见已经没了机会,便开始露出纨绔子弟的真面目,恃才傲物,不把人放在眼里。
裴玄灵也不是第一次入朝为官,对于这样的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见,而一次,他愿意出山,二度入朝,便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为了廷对之事,前些日子裴先生劳苦,这次又走了近一半的学生,陛下也想让裴先生好好休息休息,先生可以会见会见老友,待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再重新开学。”司马澄说道。
裴玄灵听闻,微微眯着眼,乍看上去像是困倦,实则是在上下打量着司马澄。
悕雪想不到这种冠冕堂皇的说辞,所以这话是司马澄自己说的,而裴玄灵何尝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即是说,御书房定期的拜会可也省了,一切等过了登基大典再说。
“陛下的体恤之情,在下深表感谢,望澄公子转达。”裴玄灵答道。
裴玄灵也不打算跟司马澄绕弯子,他靠着悕雪成为了国子学之主,虽不说不上感恩戴德,但自然也不会忤逆悕雪的意思。
若说裴玄灵和悕雪的关系,是先生和学生,那裴玄灵和司马澄的关系似乎就不是那么简单,两人彼此知晓姓名,仅通过悕雪一人联系在一起,两人都是聪明人,或许是有那么点惺惺相惜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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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了裴玄灵的屋子,司马澄还没到学堂,就先碰到了司马昀。
“澄哥哥!你怎么在这!”司马昀喜出望外。
司马澄停下了步子,面无表情地答道:
“奉陛下之名。”
其实司马昀也不在乎司马澄为何而来,他前一秒还沉浸在相见的喜悦之中,但忽然想起昨日秋栗宴,宴请名单上没有他的名字,而负责秋栗宴之人又正好是司马澄,此刻便准备讨要个说法了。
“昨日的秋栗宴,为什么没有我的名字。”司马澄气鼓鼓地问道。
“那是为了赏鉴文会时,各位公子墨宝丹青的聚会,昀公子又没参加,何来邀请之理。”
文会那日,司马澄和司马昀,分别以悕雪的贴身侍卫和大鸿胪的身份,一同做了监督。
“那……那这次我也可以作为大鸿胪,一同前往,你不是也在嘛。”司马昀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
“陛下体谅你,怕你准备登基大典忙不过来。”司马澄见状,便借打着悕雪的幌子,稍稍安慰了些。
“可是……”司马昀不依不挠,但又说不过司马澄。
“有一个事情,要问问你。”司马澄的语气突然低沉了下来,面色也凝重了起来,朝司马昀前进了半步。
司马昀见状,刚才的不开心都抛诸脑后,便凑了上去,小声说道:
“澄哥哥你说。”
“小‘繁弱’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繁弱”是弓箭的别称,相传繁弱系地名,以出弓闻名,也有说“繁弱”一词出自神话传说,是上古时期的两位君主的配弓的名字。
“有了。”司马昀的眼角虽还带着笑意,但眼神中却无意闪过一丝狡黠。
“由何人来制”司马澄问道。
“卫先生。”司马昀答道。
衣冠何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