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他甚至已经不能想象,明日进宫时与她分别的时刻。
源澄忽然站起身,解下了自己的腰带,悕雪吓得赶忙扭过头去,脑子里已经忍不住浮想联翩,但很快,她耳边就再次响起了源澄的声音。
“陶姑娘拿着吧,直接放在火上加热就行……”源澄递上了铁锅,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不会再冒烟了,但要小小烫。”
悕雪听闻,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赶忙向铁锅看去,发现那条腰带已经缠着了铁锅的手柄上,这一瞬,什么不好的情绪都已烟消云散。
“嗯……”悕雪小声地应了一下。
交接时,两人的手又短暂地碰到了一下,而这一次,源澄却丝毫没有留恋,等悕雪拿好,他便很快地移开了。
源澄起身迈步,这一动作看似简单,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他陷入了何等的挣扎,他已经想把悕雪,放自己在目之所及之处了,就只为能时时刻刻见到她。
而今夜,是悕雪第一次看到,源澄穿着中原的长衫,看着离去的背影时,她已经有些意识模糊,甚至开始怀疑,那个人到底还是不是源澄。
这时,又起风了,源澄没有腰带的衣摆,随风高高地扬起,几乎遮住了他整个身影,悕雪忽然失了神,下一秒,眼泪就毫无征兆地从脸庞滑落。
司马澄,就要这样消失了对吗?
……
等源澄回来时,悕雪早已擦干了眼泪。
一切就如悕雪所想,源澄也进了刚刚莫陈叔去过的那间屋子,也没待多久,便锁门出来,再见时,脸色已经有所缓和。
真的是来找药的……悕雪的心忽然一沉,再想到源澄就要这样离去,她的心便直接跌倒了谷底。
然而,另悕雪欣喜的是,源澄并没有离开,只是默默地,坐在了稍远点处的石凳上。
不管是好心陪着她,或是担心她再度犯错,悕雪都不在乎,能多看源澄一眼,她便十分满足。
就这样,在心照不宣地无声等待中,悕雪终于看到松脂有变软的迹象,她赶忙起抬头,想要向源澄报喜,然而,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源澄眉头紧促,按揉太阳穴的场景。
“源大人……”悕雪的瞬间失了兴致,犹豫片刻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源大人,您的身体是有哪里不适吗?”
衣冠何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