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司徒衍一如往常的乐观,“倒是你,你还好吗?”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我之前希望杜晔就是我师兄,只是不愿意和我相认罢了,如今,我又希望杜晔只是一个和师兄长得很像的人。虽然我一直没有原谅师兄,也想过让他为之前的行为做出一个交代,但是听到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还是会觉得滋味不好受。”卸下心防的伶华茵流露出一丝落寞和忧伤,看起来格外柔弱。
平日里只见伶华茵的坚强无畏、凛然正义和骄傲清高,唯独不见她这副伤情的模样,还是为了一个有弑师之仇的负心汉,司徒衍只觉心里分外不快,但又不知这份情愫从何谈起。而这样的心情是他有了记忆之后从未体会过的。
“若是苏言还在,你会对他说什么?”司徒衍突然很好奇。
伶华茵轻轻摇头道:“其实我没想过会再面对他,也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什么。或许是问一问,这些年来,他有没有一点后悔。”
“在你看来,苏言,是什么样的人?”司徒衍破天荒的对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提起了兴趣。
伶华茵望着遥远天际的红月,说道:“在我的印象当中,师兄是个很正直的人,也很照顾师弟师妹们,有时候我受到了师父的责难,他会挺身而出替我说话,同门弟子们排斥我,师兄却始终站在我身后。很多时候我会觉得,若是没有师兄出现,或许我根本无法度过在东灵山的那些日子。”
司徒衍沉默了一阵,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个教给你生存之道的人,就是你师兄?”
伶华茵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满是怀念地说道:“不,不是,他可能是我一生中永远无法企及的那个人,亦师亦友,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就像黑暗中的一盏明灯,给我照亮了眼前的路,让我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从未见过你这样。”司徒衍盯着伶华茵的侧颜,冷不防地说了一句。
伶华茵疑惑地看向他,“这样是怎样?”
“只觉得今天的伶华有点不太一样。”司徒衍扭头目视前方,目光沉静,眸中浩瀚似星河,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虽然这么说有点不自量力,但是我也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做伶华心里面的那盏明灯。”
伶华茵诧异至极地看着司徒衍,仿佛方才那些话不过是自己听错一般,却见司徒衍扬起和煦的微笑,说道:“今日之语,全是肺腑之言。”听得伶华茵心里不由得漾起一丝波澜,再难平静。
翌日早晨,伶华茵和司徒衍随杜晔前往无归海,找寻那位名叫苏慕的渡海人。行至途中,只见天气骤变,沙漠里掀起狂风,原本还冰天雪地的天空也突然变成了黑夜,一轮红月当空,天和地两个平行的空间逐渐融合。杜晔察觉异状立马停了下来,伶华茵和司徒衍也拉住马的缰绳。
远远地望去,只见红月下缓缓走来一个黑衣少年,随着少年的逐渐走近,伶华茵这才看清少年的模样,剑眉高鼻,冷峻清秀,狂浪不羁,眉目间的英气倔强与苏言如出一辙,只是稚气未脱,看起来不过7、8岁的年纪。伶华茵又打量起少年的穿着,只见少年胸前挂着一把银色的长命锁,腰间坠着一块系着流苏的琉璃玉佩,伶华茵一看便认出了这玉佩,原是李念心以前随身携带之物。她当即就确定了少年的身份,定是苏言和李念心之子。当下不知是何心情,只觉悲喜交加,悲是看到这孩子便忆起昔日种种,旧情不再,喜是因为此生竟还能再见到故人之子,实觉宽慰。
“你叫什么名字?”伶华茵跳下马,面对着这个有着故人影子的少年,出声询问。
少年仰起头,炯炯有神的眸子盯着伶华茵,犹如故人重逢一样,漠然的脸上渐渐扬起一缕纯真无邪的笑容。
“苏慕,我叫苏慕。”少年热烈真挚的目光看着比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