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刺史府,“试探”一二。
“东西都准备好了?”
楼彧快马回到楼氏坞堡,顾不得休息,就叫来管事。
管事躬身回话:“回禀郎君,都准备好了。”
楼彧看了眼管事,管事会意,赶忙命人抬来了一口口的大箱子。
七八口红漆大木箱,每个箱子里都放着竹简、字画、漆器等价值不菲的物件儿。
全都加起来,价值不少于千贯。
当然,物品的价值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楼彧的“心意”。
楼彧亲自过目,并一一检查,然后命人封箱。
次日清晨,楼彧早早就起来了。
先习惯性的去校场,挥刀、射箭……足足练了一个时辰,这才回到净房洗漱。
重新换了外出的衣裳,楼彧便命人带上那些木箱,以及几十号的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去了沂州府城。
还不等楼彧的大部队抵达刺史府,楼彧楼小郎君前来给陆刺史赔罪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陆怀瑾的耳朵里。
陆怀瑾眸光一闪,唇边勾勒起一抹笑:“好个楼彧,果然聪明!”
至少比楼让聪明,直接踩着这个蠢货,给自己刷了一波好名声——
做叔父的不懂规矩、不知进退,自以为耿直,实则得罪了上官。
累得比他年幼的侄子,不得不自掏腰包,舍出大把的财货为他收拾烂摊子。
经此一事,沂州乃至京城的人都会知道,楼让不堪大用,而楼彧虽年幼、辈分小,却行事周到,回护家人……一片赤子之心啊。
很快,陆怀瑾就意识到,自己还是误会了,低估了楼彧一个少年。
这位楼小郎君此次来刺史府,不只是要利用楼让给自己刷名声,他还要帮楼让“求情”!
“……楼郎君,你是说,你愿意出借楼氏坞堡的耕牛、新农具给周遭的农户,以便让他们尽快完成收割,继而满足河道的用工?”
楼让需要民夫,楼彧这个跟他有仇的侄子,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真的帮他尽快、尽多的弄来人手?
这,莫非又有什么阴谋?
陆怀瑾神色不动,掩在袖子里的手指,却微微捻动着。
他的直觉告诉他,楼彧绝不是真的要帮楼让,而是挖了一个大大的坑。
可他又想不到楼彧到底做了怎样的“局”。
人家缺人,他不惜出借值钱的耕牛、农具等,也要帮忙“抽调”人手。
河道上,人员充足了,就能开工,兴许还能超额完成任务。
而这,都将是楼让的功劳。
难道,是他误会了,楼彧是真的“以德报怨”,也是真的把楼让当成了至亲,想要帮他建功立业?
陆怀瑾目光如炬,定定地看着楼彧。
十四岁的少年,身量已经有了成年男子的高度,身板儿略显单薄,但整个人的气质,宛若一株青松。
哦不,更确切的比喻,应该是雪山之巅的青松。
虽然都是树,但楼彧就是给人一种高山仰止、清冷出尘的感觉。
他,不似凡人啊。
跟浑身阴郁的楼让相比,楼彧才更符合他名门楼氏的高贵身份。
气质华贵也就罢了,居然还少年老成。
陆怀瑾一个年近四十的官场老狐狸,居然看不透楼彧。
他的眼眸中,有干净,有温和,就是没有阴谋算计。
就连一丝异色,陆怀瑾都捕捉不到。
要么是真的纯粹,要么就是极有城府。
如果是后者……楼彧这演技,已经出神入化,浑然天成。
后生可畏!
而一手调教出楼彧的杨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