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新宅,似有人打扫,院子几片枯叶,基本一尘不染。
他快速绕过院子来到宅前,双楼隔间,枯叶满地,一张地板床尽收眼底,这估计是主人寝室,只奇怪没有人,连喊几声“有人嘛?”,都没回应。
来鬼屋之前,心中自然判定这宅子是阴气重的地方,这种地方他去多了,在不死城里没有人怕鬼宅的,但如今这地方崭新,怕是走错了地方,误闯人家大不好。
于是他又连喊了几句“有人嘛”,依旧没人回应。
这好……没人便是鬼宅,养“虚”的好地方。
他推开房门,头立马晕眩,晕眩得几乎跌倒,迷糊中看到周围布满无数尸体,一个小男孩抱着黑猫朝他奔来,不一会消失不见。
作为鬼召师,小石圭当然不会惧怕这些妖魔鬼样,甚是说兴奋还来不及,这地方越是糟糕“虚”的状态越好,不过这头晕目眩地站不起来该如何是好?
无法,他只能画虚解咒,身后鬼脸马龙骑从字画中崩出,“虚”一声尖叫,小石圭的头晕顿时烟消云散,恢复神采开始沾沾自喜:“我鬼召师还怕这些?看我怎么把你们炼化,成为我的新“虚”。”
这时又传来一声尖锐猫叫,小石圭脑海浮现出一段小时候的画面。
那时他被“虚”咬了一口差点丢了性命,家人带他看了好多大夫依然没有起色,都以为他救不活了。
他依稀记得那些日子全身抽搐还不停发着高烧,在床上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做了多少怪梦,直到醒来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快死!
接着他像个没事人一样逐渐长大,当了鬼画师还成为了鬼召师,人生也算是顺顺当当,只不过至那之后他再也没敢回忆那段往事。
小石圭突然眼睛一睁,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全身抽搐而且非常怕冷。
此刻床周围围满了人,有他爸妈,爷爷,阿舅,阿婆,表哥,堂姐,甚至还有小时候的玩伴,一旁闹闹叨叨是隔壁邻居。
“这孩子恐怕不行了,”
“可怜的孩子,怎么就被咬了!”
“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医下去!”
说话的都是些不熟的亲戚和前来围观的城民,而床前父母一直啼哭不停,看着他也好想哭,但他哭不出,也说不出,只觉浑身难受。
“孩子他爹,你倒是想想办法呀,一品鬼召师连亲生儿子都救不了?你......你……算什么一品?”
母亲像以往一样痛斥父亲,父亲默默流泪。
“要是知道哪个‘虚’!还需别人来医?我真是没用!一品鬼召师连个儿子都保不住!”
小石圭已经好久没听到父亲和母亲的声音了,有些感动,见着伤心的爸妈,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但不管他怎么挣扎,他的身体就像棉花一样,不仅软绵而且无力。
这时他感觉眼前一黑,身体极速抽搐,一股剧痛冲上脑门……
然后......然后......
远远听到哭声变得更大,父母在他耳边拼命地叫喊着……
——
小石圭又一睁眼,发现自己端坐在床沿,动了动手指,身体可动。
这时床上躺着是他母亲。
他想起母亲是得了乳岩,这次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石头......妈快不行了。”母亲喘得厉害,抓住了他双手拼命不放,和小的时候一样……
“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这时母亲整个眼珠子都凹了进去,全身瘦得就剩一张皮,得病才一个月。
“以后......”
“以后......就不能.....陪着......你......了......”
握住小石圭的手滑了下来,母亲就这样闭上眼,安样地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