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凤染歌一直静静的陪着练坐在石头上方，不知过了多久，熟睡的练总算睁开了双眼。

“醒了，”

凤染歌低垂着头，练动了动身子，将头埋进她怀里蹭了蹭：“从来没有睡得这么舒坦过。”

“练，”凤染歌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练眼眸微黯，阖了阖眼，随后笑嘻嘻的道：“真的什么都瞒不过阿姐呢。”

“为何要如此做？”

练缓缓坐直身子，旋即双手环膝：“阿姐，我很累。”

闻言，凤染歌心里一颤，想要说什么，最终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说出口。

“阿姐，我以前做过太多错事，你能原谅我吗？”

沉默半晌后，凤染歌伸手，如小时候那般轻轻抚摸着他雪白的发丝：“阿姐并没有生你的气。”

练笑了，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煞是可爱。

“阿姐，希望，我下一世也能如他们一样，做个普通修士，能好好的陪在你身边。”练转过身子，抓住她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说道。

“会的，阿姐保证，这一次，不会再骗你。”

练呵呵笑出了声，原本沉闷的心情一下子就松缓了。

“果然，阿姐是最疼爱我的，”练扑进她怀里，紧紧抱住她双肩，突然，一滴滴眼泪自眼眶滑落，害怕被她发现，他故意将手放置在下巴边。

晶莹剔透的泪水滑落手背滴在地面，那双赤红色的眸底满是悲伤与不舍。

他不想离开阿姐，可是，却又不得不离开，没了魔种因子的身子，早已开始在慢慢腐烂了，他拖着最后一口气出现在她面前已然到了极限。

若不是祁衍大哥给的天心凝魄丹，只怕还没到她面前，就已经魂离身死了。

“阿姐，阿姐，”

轻轻的低喃声自他嘴里溢出，凤染歌心里难受得厉害，双手不自觉的就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别怕，阿姐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闻言，练的泪水掉得更厉害了，那无声的哭泣样破碎得宛若瓷娃娃。

“嗯，我相信阿姐，我自始至终都是相信阿姐的。”

凤染歌收拾好心情，拍了拍他的后背道：“走，阿姐带你去玩。”

“去哪？”练偷偷抹了抹双眼，旋即起身。

凤染歌站起身，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随后笑道：“随便去哪里？”

话落，祭出长剑便搂着他跳了上去。

灵剑“咻”的一下就消失在原地，两人刚离开，一直躲在树林的几人默默走出，随后相互对视一眼后叹息。

不消片刻。

凤染歌与练便来到一处热闹的市集，她抬眼环视一圈后余光瞥见不远处的一块大理石上。

“青云城？”

她们这是，来到了哪里？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阿姐，这里是东岳国，是一个以男子为尊的小国。”

凤染歌挑眉：“原来如此，那个屡次去洲原一带挑衅的男尊国吗？”

难怪这大街上几乎清一色的都是男人，鲜少有女子的身影。

“走吧，逛逛去，”说着拉起练的手朝着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主街道。

两旁商铺酒楼林立，街道两旁全是一些小吃与饰品，格局倒是与其他王朝的一样差不多。

“客人，捏一个糖人吧？”就在两人四周打量时，身后顿时传来一位苍老的声音。

凤染歌转头，见一位岣嵝着背，有着花白头发的老者正对着她们笑得一脸的和蔼。

“那麻烦给我们捏两个，”凤染歌自怀里掏出一锭银锭子放在老者的摊位上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