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维引着彭城王一行人去谒见诸葛忆荪,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女子身影,仿佛立在别馆一旁的大树旁张望着,甘维只是心中疑惑,因引着彭城王前去,也没有闲暇多想许多。 “臣弟参见皇嫂。”彭城王入内请安道。 “王爷快快免礼,”诸葛忆荪说道,“想不到京城一别,咱们还能在这宁州城一叙。” “京城一别,不知皇嫂与常佺可还安好?一路上可否平顺?沿途州郡官员可否礼敬?” “都好,都好,有几位禁军的将军护佑,还有这许多得力宫人照拂,本宫与常佺一切都好,”诸葛忆荪说着,吩咐一旁的姜氏抱着常佺上来,“佺儿,还不快见过你十六皇叔?” “儿臣见过十六皇叔。”常佺也行礼道。 “来,让皇叔抱抱。”彭城王说着,抱着常佺到怀里,看着常佺的袖子中藏着一片树叶,“呦,这是何物?是佺儿给皇叔的见面礼吗?” “不知是什么树上的叶子?”常佺看着手中的树叶问道。 “这孩子痴得很,用过了早膳,就和乳娘在园中识百草呢,谁知道从树上落下来这样一片叶子,她们娘儿两个翻遍了山海经和神农百草经也没有找到,让他丢了他也执拗得厉害,非要拿在手里,认出这叶子出自什么树上才好。”诸葛忆荪说道。 “这也是皇嫂的福气啊,常佺自小便这般专心不二,这才是读书的好苗子,自有一股慧根在呢。”彭城王说道。 “王爷取笑。”诸葛忆荪说道。 “佺儿,让皇叔看看这叶子好不好?说不定皇叔认得呢。”彭城王说道。 常佺便将这叶子拿给彭城王看,彭城王看了,辨认一番才大笑道,“哈哈,也难怪你不认得,这叶片实在古怪,像长全了的银杏,可又不是银杏,像荷塘上的浮萍,偏又长在树上,咱们中原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叶子?” 一旁的房礼儒上前说道,“末将唐突,倒是认得这草木。” “哦?究竟是什么树上落的叶子啊?”彭城王问道。 “回禀王爷,此树名叫金钱槭,又名双轮果,是丹木别种,只生长在雪川、西凉、宁夔二州交界之处,因此非此三地之民,甚少有人认得。”房礼儒说道。 “哦?房将军出身关陇世家,为何会认得此树啊?”彭城王问道。 “回禀王爷,末将先祖父因得罪崔氏,曾遭贬官,又被革职、流放西南边塞,末将幼年随祖父、父亲、家母、家姐生在在此,虽是关陇人,却是在西凉、西越交界之处的山林草舍中生长,所以此地特有草木皆认得。” “想不到竟有这样一番缘分在此。”彭城王说道。 “罢了罢了,王爷一路辛苦,本宫已经命人置办了接风酒席,还请王爷入内用膳吧。”诸葛忆荪吩咐道,“甘维啊,王爷的随行大人们,就由你替本宫好生款待吧。” “是,”甘维应道。 “王爷请。”灵笳也引着彭城王往宴客厅走。 用过午膳,等彭城王歇息了片刻,特意带领下属前来辞别诸葛忆荪与宁王常佺,诸葛忆荪又将别驾王镶义一事尽数说给彭城王听,当日在州府做的笔录诸葛忆荪也命人誊抄了一份,让人拿给彭城王看。 彭城王看了,心中大怒,对着一众属官厉声说道,“岂有此理?!宁州太守周寒初竟敢如此哄骗本王?本王两年前才奉陛下之命巡查剑南道,也到过宁州、夔州两地,当日周寒初、王镶义都在任上,已经做出了这样的事,竟然还哄骗本王,将本王瞒在股掌之中,当成小儿般戏耍!” “王爷息怒,”诸葛忆荪说道,“也怨不得王爷未能察觉,若不是姻缘巧合被我的人碰上,又拿住了王镶义派来跟踪监视我的探子,我又哪里能知道这样的事?只是看宁州百姓被州府之官荼毒至此,实在是心中不安。” “皇嫂放心,此事就交给臣弟查办,定会给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