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兄,你无碍吧。”常修连忙问道。 裕妃也从慌乱中定了定神,看到常仪在韦美人的守护下,只是受了一些惊吓,不曾受伤,这才安心许多,又连忙让侍女们将韦美人搀扶起来,“韦美人无事吧。快看看可曾伤到了不曾?” “娘娘放心,臣妾无事。”韦美人掸了掸身上的土,微笑着看着惊魂未定的常仪,说道,“只是那野兽面相凶恶,五殿下吓坏了吧。” 裕妃也将常仪拉了起来,看常仪无事,十分恭敬、满怀感激地对韦美人说道,“方才情势凶险,多亏妹妹挺身护着常仪,才未曾让那畜生伤到常仪,请妹妹受姐姐一拜!” 裕妃说着,朝着韦美人跪拜了下去,韦美人也连忙将裕妃母子搀扶起来,“裕妃娘娘这是做什么?臣妾恰好在跟前,不过是尽了本分罢了。” 正说着,元淮与裴淑妃、荣妃等人赶了过来,元淮连忙过来,蹲下身来仔细检视常仪是否受伤,“无事吧,可曾伤到哪里?” “父皇,儿臣无事。”常仪说道,“多亏了庶母与常修相救。” 元淮看常仪无事,这才起身,对着韦美人说道,“方才情急之下,多亏了爱妃了。” 裴淑妃听元淮这样说,也看了一旁的康嫔一眼,双目含笑,可尽是寒凉之意,那冷笑的神情仿佛是说,“不过是个刚进宫的美人,哪里就当得起陛下唤她爱妃了?” 元淮看着地上的浣熊,十分恼怒地说道,“这宫苑禁地,如何会窜出来这样的畜生?还径直朝着皇子扑来,长杨宫的都监牧使都是干什么吃的?这样的小事都料理不好,看朕得空,不问长杨宫一干人等的罪!” 听元淮这样说,侍奉在侧的谏议大夫,也是世家出身的皇甫容诫说道, “陛下,当下草长莺飞之时,长杨宫位处山郊野林,有野物出没乃是常事,如陛下几日前行猎收获颇丰,亲口称赞是都监牧使保养山林、饲养野物得当之故,才使得陛下率领皇室、宗室、百官行猎时满载而归,野物丰饶,乃上天赐福之兆,陛下也曾降下厚赏,若今日再以此问罪于他,使得长杨宫一干人等闯入山林、扑杀野物,一则寒上苍之心,二则有损陛下英明,三则前赏而后罚,朝令而夕改,也让百官今后借不敢主事,皆以小心避祸、塞责为上,岂不有愧百姓、社稷所托?还望陛下三思。” 皇甫容诫说完,所有人都知道这话说得严重,句句都重重打在元淮的脸上,因此敛声屏气,大气都不敢出。 “也罢了,”元淮听皇甫容诫说得也有道理,于是说道,“好在五皇子无事,此事便罢了,哲庸,剩下的事便交给你了。” “是。”汤哲庸说着率领几个太监去搜查此事。 元淮看着地上浣熊的尸体,对一旁的常修说道,“常修,这畜生是你掷杀的?” “儿臣担心这浣熊伤了皇兄,情急之下,只拿起桌上的筷枕,朝着那浣熊砸了过去,好在皇兄无虞,这才放心。”常修说道。 “难为你有这份心。”元淮说着,抚摸了抚摸常修的面颊,又让太医来给韦美人与常仪检视了一遍,说二人没有大碍才终于放心。 一旁的沈才人、杜才人、靳才人看韦美人与元淮亲近、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样子也心中五味杂陈。 “罢了,裕妃,你先带常仪回去歇息吧,朕看这孩子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还是调养调养为是。”元淮说道。 “是,”裕妃说着带常仪与嘉杭回长杨宫去了。 而一旁的献嫔看裕妃三人回宫之后,也带着常修落座,可一转身刚要入席,便瞥见一旁常仪的坐垫上有点点红斑,不像是刺绣的纹样,倒像是血迹。 献嫔觉得疑惑,太医方才给常仪检视,分明说常仪并未受伤,若是常仪未曾受伤,这血迹又是哪里来的? 献嫔先看了看一旁的侍女采潇,又若有所指地看着常仪的坐垫,采潇机灵,也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