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旬月之内,筹备好一应药物与资金。”
他口中的周爱卿,正是户部尚书周元礼。
此人当即面色大变:“陛下,为征讨极东冰城一事,户部花钱犹如流水。如今库房之内空空如也。据臣所知,修炼‘凝神诀’的消耗极大,不在皇道秘法之下。
光是令三百万禁军修行这功法,预计就得消耗一亿两千万两神金,臣即便有通天之能,也难筹措到这么多钱财。”
那众多阁臣与六部尚书也纷纷动容,殿中嗡然之声四起。
位列群臣之首的当朝首相,更是大步迈至殿中,朝着建元帝一礼:“陛下,众所周知,‘凝神诀’对神意触死刀有一定作用,不过作用不大,血睚刀君在之后二百三十年内,依然无敌于世。而一位禁军将士修炼‘凝神诀’的损耗,高达四百两魔银,臣请陛下三思!”
此时另一位阁臣站了出来,那是当朝副相:“陛下,如今国库中每一分钱都有其用处!陛下将这些钱财挪移他用,不但会影响民生,也可能会导致与极东冰城的战事生变。”
“陛下!那无极刀君也是我大宁之臣,是我人族英杰,朝廷何需如此防范?陛下与其为应对神意触死刀,耗费这一亿两千万两神金的巨资,还不如将之用于民生。
臣闻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那无极刀君有义薄云天之称。臣料朝廷如能勤修德政,弭盗安民,无极刀君必定不敢轻犯天子神威——”
“闭嘴!”
建元帝长身站起,以威压之势看着台阶下的诸臣。
尤其是方才那位出言劝谏的阁臣。
他有心呵斥,却又想到此人乃是太师独孤守的同党之一,只能强按住怒火。
“如今神剑太阿已然倒持人手,我大宁兴衰存亡,只在他人一念之间。难道尔等也想让朕,如太祖太宗那般仰他人鼻息,俯仰由人么?
朕宁死不愿受此等奇耻大辱。今日朕不是问你等之意,在军中推行‘凝神诀’一事已势在必行!汝等现在要议论的,是该如何拿出这笔钱财,如何推行此事。”
建元帝手按着天子剑,在御阶之上来回踱步行走,语声铿锵如同金石。
“周元礼,朕只问你,现在拿不拿得出这笔钱?拿不出来,这户部尚书便换个人做。”
他应对神意触死刀的举措,远不止是‘凝神诀’。
关键还是压制楚希声的功体!
只需此人功体不入三品,纵然天赋高绝,掌握无敌刀法,其威胁也很有限。
不过这些话却不适合在朝堂之上议论。
大宁的阁部群臣,有好几位与无相神宗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不能在朝堂之上,对无相神宗展示出太明显的敌意,以免授人以柄。
周元礼心神一凛,他微微俯首:“陛下,国库确已空空如也,除非增税,臣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他说到增税二字,就发现殿中不但天子眉头大皱,在场的阁部群臣,也是面现愠色。
于是口风一转:“不过有一法,可让陛下筹措到足够银钱,臣请即日起,发行‘当十大钱’。臣有把握,天下不加一赋,而使朝廷岁入激增数倍。”
“当十大钱?”
殿宇之中,瞬时群情鼎沸。
两年前,朝堂就因天子欲发行当十大钱一事而闹得沸沸扬扬,引发众多清流死谏,导致数百官员罢官,党争恶斗不绝。
直到太师独孤守再次出仕,天子才被迫打消此念。
而今这朝堂,竟又要为此政再掀波澜。
不过就在众人议论之际,众人望见天衙锦衣卫都指挥使笑红尘,还有军衙锦衣卫都指挥使韦托天,都面色无比凝重的从门外走入。
韦托天面含愧色,在堂中跪了下来:“陛下,无相神宗正于极冰幽绝四州,大肆搜捕我军衙锦衣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