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赵的护士麻溜过来,从刘思思的胳肢窝里取出温度计一看,“嗬,都39度了。”
“怎么样啊?严不严重?”周瑾搞不懂这个。
普丑住院医接过温度计看了眼,“唔,问题不大,准备输液吧,我给你们安排病房。”
刘思思怎也算个明星,自然不能就躺在急诊室里。
不知道是不是剧组提前给打了招呼,护士很快地就弄了辆推车过来,周瑾帮着给送到一间独立病房里。
一直到刘思思输上液了,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周瑾才大概放心来,搬个椅子过来,坐在床边松了口气。
一摸额头,全是汗水。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才两点多,又给林玉兰打了个电话,出乎意料地很快就接通了。
听声音,林玉兰在那头也很着急。
“喂,导演,对,我在医院呢……思思正输液呢,医生给开了退烧药,说是没什么大事……嗯,放心吧,我在这照顾她就行……”
他倒是不打紧,戏份不多,最麻烦的是刘思思,今天这个样子,明天肯定也没法拍戏了,林玉兰就得先找其他演员的戏份给填上。
单间的病房并不大,就一张床,一张椅子,还有一个墨绿色的小沙发。
虽然没开空调,但也不是很冷,周瑾关了灯,躺到沙发上,脱了外套盖着身上,然后闭上了眼睛。
折腾了一宿,他也很累了。
半夜里的病房很安静,只听得到两个人悠长的呼吸声,以及玻璃窗外沙沙的雨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思思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
她觉得自己做了无数个梦,还梦得都是一样,火炉啦,下雨啦,天旋地转啦。
好像过了有半个世纪那么久,想醒又醒不过来,浑身都没力气,眼皮好像有千斤重。
这会儿好容易苏醒过来,就感觉浑身都难受,喉咙又干又烫又涩,一张嘴似乎都能喷出火来。
我想喝水……
她哭唧唧地坐起来。
然后才发现,咦,这不是我住的酒店啊。
天哪,我不会真穿越了吧?
不要啊,我戏还没拍完呢……
她坐在床上哼哼唧唧,想哭又没有眼泪,眼睛又酸又疼的,脑袋就跟个火炉似的,却又浑身发冷。
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算了,就算要死也得先喝水。
她双手支撑着想下床,可是又没力气,被个绳子给绊住了,挣扎好半天,还在床上哼唧。
“别动,”黑暗里,一个男声传来。
咦,听着好像有点熟悉啊。
周瑾揉揉眼睛,他本来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然后就被一阵猪叫声给吵醒了。
他本来还纳闷,医院里哪来的猪呢。
足足花了三秒钟才想起来,哦,是刘思思。
“你别乱动,还输着液呢,”周瑾走到床边,小心地把输液管松开,然后把她又塞回被子里。
“周瑾?你怎么在我房间里啊?”借着门缝里的点微光,刘思思终于认出来了。
“你说呢,”周瑾把她的右手放在床沿边,“别乱动啊,我去倒水。”
刘思思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中了一针。
周瑾来得太匆忙,忘了带水杯,好在病房里有饮水机和一次性纸杯。
于是他取了个纸杯,接了点热水,又兑了点冷水,拿嘴唇一试,温度刚刚好。
“来,喝水,”周瑾小心地端着杯水,坐到床头,把刘思思扶了起来。
刘思思咕嘟咕嘟几大口,将一杯水喝得干干净净,才松快了点,嘶哑着嗓子道:“我还要。”
“嗯,”周瑾答应着,转头看了眼输液管,发现药瓶里还有一小半,寻思着待会得找护士来换药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