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豪强们兼并土地是如此,工坊主们把作坊搬到海外也是如此。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情自有后人去操心。”
“这就好像一个人在年轻时各种糟蹋身体,当时年轻力壮,似乎没什么事情,等到年老力衰的时候,就逐渐显现出来。南洋联合贸易公司也是如此,在最为鼎盛的时候,不知道收敛,肆意妄为,已经坏了根基,埋下了无数的隐患。兴盛的时候,看不出来,可
等到走下坡路的时候,这些隐患就会成为难以解决的大问题。”
齐玄素听得很仔细,也听明白了。
他不得不承认,陈书文是有真材实料的,也值得他亲自登门,陈书文这是借着南洋联合贸易公司说天下大势,不是什么缥缈虚无的气数气运,而是将许多事情的本质揭开。try{ggauto();} catch(ex){}
这也让齐玄素坚定了一个想法,儒门是对的,大部分问题的根源都是人性,无论是技术的进步发展,还是各种制度的不断完善,只要是立足于人,都无法解决人性的弊端。只可惜儒门看到了问题的本质,也提出了改变人性就能建立大同世界,却仍旧找不到解决人性问题的办法。
齐玄素问道:“陈先生就是因为此事才离开了南洋联合贸易公司?”
陈书文并不否认:“虽然齐真人把南洋联合贸易公司的高层一扫而空,但这就像王朝末世换了一个皇帝,意义并不大,根子烂了,非要推到重来不可。”
说罢,陈书文紧紧盯着齐玄素。
“陈先生想要改革?”齐玄素又问道。
陈书文不再隐藏自己的意图:“这就要看齐真人是否愿意放权了。”
齐玄素道:“原来这就是陈先生的条件。”
陈书文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谈到改革,齐玄素不由想起了张月鹿,她就是个改良派。
她要改变道门,可没说过再造一个新道门。
齐玄素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问道:“陈先生打算怎么做
?”
陈书文道:“改革不是靠着权谋手段就能推动的,需要迫在眉睫的内外压力为推力,需要清晰的规划路线为引领,还要有为之努力奋斗的相关利益群体做基础,以及事成之后重新分配的巨大利益,以及一个坚定的领袖和核心势力。”
“这些缺一不可,而权谋手段仅仅是降低阻力的方式而已,是术非道。”
“就拿推力来说,如果没有内外压力,那么是没有动力做出改革的,大家都有饼吃,一团和气,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去改变现有格局?”
齐玄素问道:“这个外力来自何处?”
陈书文伸手一指齐玄素:“正是真人。”
“我?”齐玄素一怔。
陈书文道:“齐真人以雷霆手段扫灭了南洋联合贸易公司的高层,如果把南洋联合贸易公司看作一国,那么就好像是国都被攻破,皇室尽丧,这就是外部的压力了。”
齐玄素又问道:“内部的压力呢?”
陈书文回答道:“以一国来看,内部的压力往往来自于底层的不满,每次大规模起义都会促使上层做出改变。这些年来,王家和孙家的予取予夺,已经让公司的底层十分不满,只是敢怒不敢言,如今正是个天赐良机,可以将这些不满的底层转变为改革的相关利益群体。如果没有利益相关的群体,那么所有的改革只是空中楼阁,最终陷入到一帮人陪着一个人演戏的境地之中。”
齐玄素听明
白了:“提高底层员工的福利待遇,使得他们支持改革。不过钱从哪里来?”
陈书文道:“高层解决了,底层也解决了,剩下的只有庞大中层。放在一个王朝,就是众多的官僚、世家、权贵、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