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说道,“不过,从身手上还是能看出不同。”
“那不一定,要不上去了我们比划比划”我只是一笑而过。
“不怕,有的是时间聊天说地,但话说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只顾着看身后的残象,没那个心情追忆与因陀罗的陈年往事。
到处都是残垣断壁,庞大的“地下宫殿”随时都有轰然塌陷的危险,能看见七零八落的尸首,有我们的,有敌人的,更多的,是可怜无辜的平民,残肢四落,血流成河,昏黑的人间地狱。
“喂!”
“唔!”因陀罗的手掌不留情面地落在我的头上。
“问你呢,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们被别人干的稀碎,差不多,就这个意思。”
“……”
“你呢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我记得,你们一般在贫民窟活动来着?”
“说来话长,总而言之,就是跟别的帮派交换货物时,地面和楼房全t被炸塌了,还好这几十个兄弟没怎么受伤,后来就像现在这样咯,莫名其妙,摸到这儿了,还遇上了一两群不大安分的家伙。”
“命大……”我耸了耸肩。
“谁不一样呢?”因陀罗弓下腰,跨过横七竖八的废墟,“或许,缘分吧,谁能想到可以在这儿遇到你呢?”
说来,也是呢,谁能想到呢,阴差阳错,鬼使神差,没有这出戏,我甚至会把这个与我长相一致的“姐姐”忘得一干二净。
先是陈,再是因陀罗,我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流涕。
欢喜,因为能在这里见到那个牵肠挂肚,杳无音信的她。
流涕,因为我亲手,砍下了队友的两只小腿,我不求他能原谅我,只希望他能在“梦醒”时,拥有面对现实和生活的勇气。
他会被特勤团强行除名,因为自身的残疾。
他不能再像正常人一样奔跑跳动,无法自拟日常起居,甚至要放下尊严,从零开始。
当然,这些都是我在忘了有假肢的前提下臆想出的悲剧罢了。
谢天谢地,我们没再遇到过敌军,看上去,刚刚那些就已经是最后一波了。
钱的表情依旧凝重,回来的路上,他不曾和任何人谈话交流,只是双手紧握缴获而来的敌军通讯,也许还在回味着方才电话里的声音。
彼得维奇,科西切……
终于见到光了……
眩目,射的人们无法睁眼,适应黑暗的双眸在强光的刺激下泪眼汪汪,好生难受。
很幸运,我们还活着。
护士们抬着担架冲了上来,和着日光,我才看清,瑟雷特莉丝手背上,膝盖前血肉模糊的窟窿,干燥起皮的嘴皮,苍白无力的面颊。
我才看清,亨德里克斯因疼痛而咬破的血唇,红白交错的伤口,“拖泥带水”,触目惊心。
警察举起武器,奇怪而又警惕地看着这狼狈不堪的几十号人,待到钱解释清楚,才放心地让开关卡。
医疗帐篷里,哭嚎,哀叹声不绝于耳,遗体被一批又一批地装入尸袋,集中到空闲区域。
任务完成了,难得可贵的休息时间。
我坐在一间帐篷之中,饥渴地将壶中的水一饮而尽,最后甚至将瓶口对准脑袋,让清流洗刷滚烫的脸部,清洗黑如锅灰的颜面。
很舒服,很凉快,真的,不想再动了。
下一次任务,什么时候会来?
我会死吗?
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闭眼前,你又看到了什么
你看到那感染者女孩跪在道路中央,面前是……一具尸体像是她的至亲。
你看见她哭喊着,绝望着,可无论她如何用力地推搡着面前的人体,她的亲人却依旧纹丝不动地仰面朝天。
想都不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