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不知战况细情,贸然催促进兵,微臣以为不妥。”
施杰也出班说道:“臣以为北静王所言极是,虏寇跨海而来,长途远袭,其势如猛兽,锐气正盛,今坚守城垣,拒敌寇于海门,待其气势堕馁,再集合几路援兵厉行一击,微臣以为许是此由。”
崇平帝听着施杰的话,与贾珩与早弹劾奏疏一天送来的密疏相互应证,点了点头,道:“施卿所言不无道理,子钰向来谋而后动,先前女真在其手中已是吃过败仗,如今也不例外。”
心头未尝没有焦急,但鉴于贾珩过往的战绩,这位帝王选择保持一些耐心。
旋即,看向下方的臣僚,说道:“江南战事变化,诸卿再等几日。”
下方群臣闻言,只得作罢。
杨国昌苍老目光蒙上一层晦色,天子对永宁伯愈发言听计从。
而赵默与韩癀两人面色沉静,同样早有所料。
而后先将南国的战事压下,崇平帝又问起来了秋粮征收事宜,问道:“杨卿,今岁秋粮征收如何?”
杨国昌道:“圣上,今年北方诸省都遭了灾,江淮也发了大水,多少影响了粮食产量,微臣以为是否再购置一批粮食入仓场贮备。”
崇平帝闻言,道:“江南的秋粮解送至京了没有?”
“据漕运总督杜季同上疏奏禀,两江的粮草已经解送至京,馈给京营以及官员的粮俸。”杨国昌回禀道:“但是边军粮食先前消耗了一批,老臣以为可否从内帑拨付两百万两银子,从江南购置粮米。”
崇平帝道:“上次边军缺饷,朕从内帑拨付了银子,这才多久?”
这个杨国昌,又一次将主意打到内帑之上。
杨国昌闻言,心头一凛,连忙拱手说道:“回圣上,那是拖欠的今岁的兵饷,因边军整饬陆续完成,不好再拖缴,老臣这才相请,而仓场粮秣短缺,事关京城百万黎庶的吃饭问题……”
说到最后,似乎被陡然安静下来的崇平帝吓了一跳,声音渐若低不可闻,也不好再说下来。
崇平帝面色淡漠,沉声道:“那就先由内务府统筹调派,两淮盐法辞旧迎新,成效斐然。”
受制于陈汉今年的多雨成涝,粮食减产是一个大问题,随着这几天寒冷、暑热轮番而来,这位中年帝王也意识到粮食的重要性,如果没有一个稳定的储备粮,闹起饥荒来,赤地千里,不知多少百姓食不果腹,倒毙于野。
老百姓总不能吃金喝银。
杨国昌见崇平帝语气不顺,也不好继续再说,徐徐退回班列。
而再这时,礼部侍郎庞士朗道:“圣上,臣听河南官员说,河南今岁大肆种植番薯,已影响了正常的秋粮耕种,现在百姓人人生怨,称永宁伯为番薯伯。”
“番薯伯?”崇平帝闻言,目中现出一抹惊讶。
这的确好似这位天子头一次听到贾珩这个诨号。
此刻,殿中群臣都是看向庞士朗,一些浙党的官员脸上就见着古怪之色。
庞士朗沉吟说道:“圣上,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那番薯为闽地作物,岂可移栽于中原,微臣以为忠靖侯史鼎为一省巡抚,代天子牧民,却因人施策,听信永宁伯之言,不顾中原之地实际,臣以为实在荒唐。”
崇平帝面色淡淡,说道:“朕也在御花园种了一亩番薯。”
庞士朗:“……”
“番薯亩产如何,犹待验证,不过如今已是番薯收获之期,待收获之后,纵然亩产十余石,相比米谷也要强上不知凡几,大为纾解我大汉近些年的饥荒。”崇平帝沉声道。
庞士朗道听完上首帝王之言,心头凛然,天子这是提前给那贾珩小儿留了可以辩解的托词。
崇平帝道:“再说如今番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