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黛眉蹙了蹙,清眸盈盈如水,蒙起一层思索,心底不知为何,忽而想起言谈甚欢的贾珩与自家父亲,心底涌起一股怅然,许只是爱屋及乌。
念及此处,又是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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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烟雨朦胧,天地苍茫,贾珩一大早儿,换上蟒服,在锦衣府卫士的扈从下,前往水裕府上,或者说在扬州盐商的眼线之下,前往水裕府上。
此刻,甄晴与甄雪两人正在与水裕叙话,此外还有水裕的夫人徐氏。
徐氏笑道:「前几天还去看过老太君,说了不少话,老太君是有福之人,脸色看着都比
我红润,还是多加调养,想来应不是什么大事。」
甄晴叹了一口气,面上忧色不减道:「但愿如此吧。」水裕听着两人寒暄着,问道:「溶儿现在还在大同?」
甄雪接话说道:「朝廷的召回谕旨已在路上,想来不久就能回来了。」
「溶儿说来也走了大半年了,大同那边儿的蒋克宁,当年是兄长的部将,现在怎么这般不晓事。」水裕眉头紧皱,有些不满说道。
上一代北静王也是一位名将。
甄雪道:「许是有着什么难处,王爷回信也没有提及此事。」
「能有什么难处?不过是吃空额,喝兵血,他们让普通军卒种田所产归己不说,现在又骗取着朝廷的兵饷,真是贪心不足,欲壑难填。「水裕放下茶盅,道:「如果是宫里派老夫北上整饬边军,他们那些撒豆成兵的小手段无所遁形,溶儿终究是年轻一些了。」
毕竟是水溶的四叔,看着水溶长大,说话也是长辈的语气。
徐氏瞪了一眼水裕,忍不住抢白道:「就你?溶儿也是军机枢密,能不知人家耍的什么手段,不定在哪儿遇上了阻碍。」
水裕正要辩驳,就在这时,一个嬷嬷进来禀告道:「老爷,永宁伯递了拜帖进来,想要见着老爷。」
水裕闻言,心头大惊,面色变幻不定。
昨日贾珩对扬州盐商的对话,水裕今天自然也是听到一些风声,永宁伯南下整顿扬州江北大营,并会帮着江北大营向南京户部讨要粮饷。
甄晴秀眉蹙了蹙,凤眸闪烁,心头同样一惊,暗道一声真巧,转眸看向甄雪,正对上一双同样慌乱而娇羞的眼神。
虽双妃与贾珩数度恩爱缠绵,这一路上几乎是炮火连天,但换个场合再见仍有几分尴尬。
水裕默然片刻,看向一旁的自家夫人徐氏,道:「领着两位王妃先到偏厅叙话,我稍后就来。」
甄晴柳叶细眉之下,清冷明亮的凤眸闪了闪,柔声说道:「水四叔,甄家贾家原是老交情,与贾子钰也算是故交了,等会儿见上一面也不算什么。」
两人并非寻常女眷,再加上甄贾两家原为世交。
当然,主要是甄晴要看看贾某人过来寻水裕做什么。
水裕见此,也不好再说其他,虽然甄氏姐妹是客,但甄晴怎么也是楚王妃,身份非寻常可比。
说话不多时,就见着一个团纹黑红蟒服,黑帽的少年,在几个着飞鱼服、配着绣春刀的锦衣府卫扈从下,来到庭院之中。
贾珩抬眸看向水裕,问道:「水节帅别来无恙乎?」
上次来扬州借调兵马,两人就打过照面,倒也不怎么陌生。
水裕不敢怠慢,拱手道:「永宁伯大驾光临,真是寒舍蓬荜生辉啊。」两人寒暄着,伸手相邀,引贾珩进入花厅。
锦衣府卫士倒是没有随着进去,而是在廊檐下守卫。
贾珩进入花厅,却是瞥见楚王妃甄
晴,丽人容颜妖媚,肌肤雪白,在哪里都是一抹靓丽的风景,面色平静,问道:「楚王妃也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