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恍惚了下,似是倒映着那少年的面容轮廓。
珩弟他果然是天生的将种,领兵去了河南没多久,就迅速平定了叛乱。
王夫人面色淡淡,捏了捏手中的佛珠,将厅中众人的喜色收入眼底。
贾政在小几旁的梨花木制椅子上落座,手捻胡须,面带笑意说道:「母亲,乱局已定,子钰这次领兵,贵在胜的迅速,现在满朝文武都觉得稀罕,宫里圣上更是龙颜大悦。」
一些关于朝会上的「争辩」,于此欢庆气氛当中,就没必要详细去说。
「好,好。」贾母面带笑意,又是道了两个好字。
忽而,就有些想问,宫里有没有什么封赏,但转而就觉得这时候问这个,有点儿不太合适。
不过,想来这一次珩哥儿爵位还得往上动,原先是一等男,再往上是子爵,抑或是......伯爵?
贾母终究有些不落定,转头看向同样喜色难掩的探春,问道:「三丫头,你说说,你珩大哥这仗胜的是怎么一说?」
此言一出,众人都看向探春。
被贾母「点名回答问题」,探春怔了下,那张稚丽宛然的玉颜上见着欣然之色,轻笑说道:
「老祖宗,珩哥哥这下子主要是胜的干脆利落,倒不用担心拖延得久了,引起其他变故来。说来就好像灭火,越快扑灭是越好的,再加上先前追缴了粮食,这下子,后续安抚善后的事情都成了一半了。」
「三姐姐真不愧是珩哥哥女佥书,怪不得珩哥哥对姐姐高看一眼,说着还要领着三姐姐去河南呢。」湘云轻笑着打趣儿说道。
当然,究竟是哪个眼,常常去西府马厩骑着小马驹的湘云,来日另有计较。
贾政面色顿了顿,也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的女儿,小小年纪,就已这般见识不凡,可惜了,如是为男儿身,也能帮衬着珩哥儿,在外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众人都笑意盈盈地看着探春,心头也是生出一念。
王夫人拧了拧眉,看了一眼探春,心头叹了一口气。她好好教养的三丫头,现在是愈发出挑儿了。
薛姨妈笑了笑,开口道:「也不知这次回来,宫里怎么赏着珩哥儿,这立了这般大功劳,爵位也该升着了吧。」
贾母不好问的一句话,薛姨妈这会儿倒是随口说了出来,而且此言一出,恍若戳破了西洋镜,提醒了众人。
荣庆堂中的众人都是心神一动,为「爵位」二字,陷入了无限遐想。
王夫人脸色一滞,掌中佛珠早已不转,手指因为捏着佛珠,指节微微发白。
现在已是一等男爵,那下一步是什么?
宝钗在下首听着,原本正思量着探春的话,听到自家母亲所言,芳心剧震,掌中的手帕再次攥紧了起来。
这次功劳比以往都大的多,想来不会仅仅封着子爵,说不得是......超品的伯、侯?
念及此处,芳心一跳。
黛玉静静坐着,罥烟眉之下的星眸,熠熠而闪,宛如潇湘之水,微波乍起。
一双纤纤玉手抚上前襟,捏了捏......玉符,正是贾珩上次在黛玉过生儿时,赠送给黛玉的生日礼物,一枚羊符。
那天,那夜,蟒服少年刚刚查抄了忠顺王府,担风袖雨而归,身上血腥之气未散,修长白皙的手掌松开剑柄,从怀中掏出生肖玉符,作为少女的贺礼。
那一幕,给豆蔻年华的少女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好似「峨眉山上的云和霞,像极了十七岁那年的烟花」。
年少时,原
就不可遇到太过惊艳的人。
贾母转而看向贾政,面上似有着几分疑惑。
贾政沉吟道:「还没叙着功,河南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