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向王夫人,眼神复杂。
贾母面色变幻了下,抬眸看向屏风后的门口,道:“等珩哥儿一会儿过来再作计议。”
前几天,贾珩给贾政出了一个向都察院陈疏辩白的主意,并未细细道明原委,这会儿贾母见没有起作用,心头没有疑虑和失望,那也不符人之常情。
至于王夫人,已有几分暗戳戳在埋怨的意思。
一旁在绣墩上,探春自是听懂其意,转眸看向一旁眉眼郁郁的黛玉,心头轻叹。
黛玉心有所感,凝眸与探春交换了个眼色,几是心照不宣。
在薛姨妈身旁的宝钗,杏眸瞥了一眼王夫人,转眸眺望着屏风后,前日只顾……倒是忘记询问这一茬儿了。
贾政皱了皱眉,道:“母亲,子钰许是另有筹谋,也未可知。”
贾珩前日的安抚,终究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这会儿的贾政,虽心情烦闷不减,但还能耐心等待着转机。
就在众人等候着贾珩时,林之孝家的进得厅中,喜道:“老太太,老爷,珩大爷过来了。”
众人闻言,心头一喜,齐齐望去。
贾珩这时与鸳鸯一同进来,朝着贾母行了一礼,然后看向贾政,叙了话,落座下来。
贾母忙道:“珩哥儿,宝玉他老子向都察院递了自辩疏……”
不等贾母叙完经过,贾珩道:“想来是都察院御史例行查问,工部两位侍郎和都水监齐齐说并未冤枉老爷,这御史就被搪塞了回去罢。”
贾政闻言,诧异道:“子钰?这……你如何得知?”
“此事并不难猜。”贾珩端起茶盅,看向贾政,道:“老爷接下来还要写奏疏。”
“还写奏疏?”贾政凝了凝眉,百思不得其解。
贾珩道:“这一次不是自辨,而是疏劾,就说工部两位侍郎把持工部多年,培植党羽,排斥异己,老爷不愿与彼等同流合污,总之要将自辩疏递至通政司。”
贾政迟疑道:“这可有用?”
说来可笑,贾政为官十余载,一向“与人为善”,并未弹劾过一人。
贾珩摇了摇头,道:“如今自辩奏疏如雪花般向通政司递送,老爷纵写奏疏,圣上也很难看到。”
贾母静静听着二人叙话,闻言,疑惑问道:“珩哥儿,既明知无用,怎么还上奏疏?”
贾政也是颇为费解。
王夫人皱了皱眉,一时间只觉脑子不够用,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探春,却见探春……
正自目光一瞬不移地看向那少年,神情专注,顿觉心头厌烦不胜。
再去看自家大女儿,倒还好,这会儿凝着秀眉,丰润白腻的玉容上似乎现出着苦思。
宝钗拧了拧秀眉,水露杏眸莹莹闪烁,隐隐有所领悟。
贾珩低声道:“现在是无用,以后就不一定了。”
王夫人这会儿,实在忍不住说道:“珩哥儿,老爷现在已被工部让在家等候,不用在衙堂问事,几乎赋闲在家了。”
意思是,都快被罢官了,还下你的大棋呢?
贾珩看了一眼王夫人,没有言语。
贾母皱了皱眉,连忙道:“宝玉她娘,外面的事儿,自有他们爷们儿筹谋。”
王夫人呼吸一滞,脸色阴沉,宛如吃了苍蝇般。
她现在连问都不能问吗?
贾政定了定心神,轻声道:“子钰,秦郎中如今也在被察之列。”
贾珩点了点头,道:“此事我知道,昨日已去信,让岳丈大人写自辨奏疏,既工部给老爷放了假,老爷先在家中修养就是,倒也不忙着去衙门坐衙。”
不是他非要卖关子,机事不密则害成。
贾政闻言,张了张嘴,叹道:“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