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重要,最关键的是,秦可卿心头说不出的隐忧,烟消云散。
原本就担心随着贾珩的地位、权势水涨船高,而她为小官儿之女,已有些不匹配丈夫的身份地位。
这个正妻之位当初也经过一波三折,差点儿退婚了去,每念及此,心底就有些发虚。
其实,此事贾珩早已忘记,但秦可卿却难以释怀。
尤老娘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了,哎呦呦,我今儿个也算是开了眼了,一天两道圣旨,夫妻同封,传扬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这位曾在风月场中久经厮杀的妇人,自是很会说话。
秦可卿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尤大娘说笑了,这次还是蒙了夫君的恩眷。”
尤老娘笑道:“珩哥儿媳妇儿,咱们女人可不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得个如意郎君,跟着享受富贵荣华,也是自己的福气和本事。”
言及此处,不由偷瞧了一眼自家女儿,她大女儿原来也是诰命淑人,但却因为女婿贾珍牵连,连诰命淑人都被拿了去。
尤氏脸上同样挂着浅浅笑意,只是若细心去看美眸中可见黯然,听着自家母亲的话,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至今记得圣旨封她为诰命的场景,高兴的一天一夜没睡着。
但谁能想到,会到现在这步?
贾珩将手中的一道圣旨给予了秦可卿,温声道:“这圣旨,你可放好,诰命大妆,下午礼部会着女工赶制。”
秦可卿面色郑重地接过圣旨,玉手的颤抖终究出卖了激动的心情,轻轻点头道:“嗯。”
想了想,问道:“夫君,圣上可有说,婆婆那里……”
贾珩道:“圣人自有安排,好好收好圣旨吧。”
秦可卿点了点头。
而就在宁国府,贾珩接得两封圣旨之时,秦可卿被封二品诰命夫人的消息,也如一阵旋风般传遍了东西二府。
荣庆堂
贾母刚刚用罢早饭,在凤纨、王夫人,薛姨妈、宝钗、元春、迎春、探春、黛玉、湘云的陪同下说着话,比起往日欢声笑语洒满每一个角落,今日的荣庆堂,气氛多少有些沉闷。
因为,今日正是贾府往王子腾府上的吊唁之期,设祭棚路祭,以示缅怀意。
如宝玉、贾环皆已在梦坡斋贾政处等候,同时东路院中的贾赦、贾琏俱在,这些是荣府的亲眷。
贾母嘱托道:“大丫头,你等会儿随着你姨妈一同过去,看顾好你妹妹。”
因为元春是王子腾的外甥女,虽很早就送进了宫,与舅妈赵氏没有多少感情,但按着礼数也当去往吊祭。
倒是王夫人,昨日因惊吓,做了一夜噩梦,今日身子反而有些不大爽利,今日倒不再去。
至于湘云、迎春、黛玉、探春因年岁太小,贾母担心再受了惊吓,就不让往王子腾府上去了。
元春点了点螓首,脸蛋儿温柔静默,道:“老祖宗放心,我会看顾好妹妹的。”
王夫人脸色见着几分苍白,道:“大丫头,你照看着宝玉,别往西院去了。”
元春郑重说道:“娘,我记下了。”
王夫人叹了一口气道:“唉,实在太惨烈了一些,我昨晚都做了一夜噩梦。”
凤姐说道:“太太不是着人在城外寺庙中寻了一个尼姑,听说十分灵验。”
王夫人轻声道:“那牟尼院的主持上个月圆寂了,留下一徒,名唤妙玉,正在手抄贝叶经悼念亡师,也不知有其师几分本事,打发了人去请,现已应允了,这两天就过府帮着超度。”
凤姐点了点头,遂不再问。
众人正说话间,忽地,外间一个婆子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轻声说道:“老太太,太太,有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