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胡骑立刻跟着他的动作,弯刀高举,“呼!喝~”“呼!喝~”的吼叫声吓得栗敬幸存的家丁们脸色惨白,有人“哗”的一声,吐了一地,有人边“哈哈哈哈”地狂笑着,边一头摘向骑士们的长戟。
“驾!”鹿狂刀一夹马腹,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栗敬死后,被砍了许多刀,被刺了许多戟。直到跟战场上原有的血肉融为一体,再也难以分辨,他死之后,栗宣狼也失去了使用的价值。但黑齿影寒没有杀他,而是将他交给梁祯,梁祯再将栗宣狼押到王晨及县主薄面前。
“我一刀。你一刀。”王晨狞笑着,将一把杀猪刀强塞到县主薄手中,“来。”
“啊……别别……我……我这手是拿……拿笔的……”王晨哪里容得他胡来,一把抓住县主薄的手腕,对着栗宣狼的胸口,用力一扎、两扎、再一扎。
“噗”栗宣狼猛地喷出一口偏黑的血,身子剧烈地抽了几下,脑袋一低,就没了声气。
“平陶主薄丁方义,勇战叛贼栗宣狼,并将其枭首。”梁祯高声宣布着主薄丁方义的“功绩”,也彻底断掉了丁方义背叛的可能。
看着脸色苍白的丁方义,梁祯和王晨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是他俩第一次用计谋对付敌手,没想到是如此的顺利,因而心中都难免有点飘了。
“这简直就是乱来!”邹靖猛地一拍桌案,“栗县长是堂堂命卿。天子亲封,怎能说杀就杀了呢?”
梁祯手一拱,强行将笑意全压在心底,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道:“回校尉,栗敬、栗宣狼二人,带人强闯军营,图谋不轨。这事整个平陶都知道了,而且还有栗宣狼的供状在此。再说,某本来也想留栗敬一命,但奈何他死活不肯投降,还杀伤了我数十军士……”
“住嘴!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祸吗?”邹靖差点没有被梁祯气得跳起来,“他可是栗嵩的族孙!你杀了他,你觉得栗嵩还能放过你吗?”
“栗敬私通蛾贼刘石之事,有他儿子栗宣狼的供词为证,再者他率人强攻军营之事,可作证者数以百计,以上两条,犯一条便是死罪,何况他栗敬连犯两条?栗常侍素有清名,怎肯替栗敬这种不屑之人开口辩护?”
“难道你还觉得,他们是要脸之人?”邹靖一个劲地点着自己的左脸,“卢子干战功显赫,但就因为得罪了宦官,到现在都还在诏狱里!怎么,你难道也想试试诏狱的滋味吗?不!你压根就不够格去诏狱,他们会直接将你推出去剁了!”
“校尉,我部到平陶已有数日,可这个栗敬,却一粒粟都没有供应过,军士们现在吃的粟,都是某卖自己的坐骑换来的。要是这个时候蛾贼来攻,军士们又该如何作战?更何况,栗敬与栗宣狼先后率众强攻营盘,这可是谋逆之罪……”
“你书读傻了吧你!你真以为,这法是所有人的准绳?错!这法,只对你我之人有用,至于他们,只要陛下还需要,就永远不可能犯法!”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同生共死!”
军帐外忽然传来的喊杀声令邹靖大惊,并下意识地回头瞄了眼军帐的边缘。
梁祯笑着解释道:“校尉勿慌,这只是军士们在操练战阵。”
“他们,都愿为你卖命?”——要是将你杀了,他们愿意为你报仇?
“是为朝廷卖命。”——不知道,不过可以试试看。
“栗敬、栗宣狼究竟怎么死的?”——你做这事,有多少盟友?
“栗宣狼招募死士,想潜入我的军帐,偷盗机密。这事恰巧为王君晨所探知,并提醒某早作准备。后来,栗宣狼果然潜入我中军大帐,偷盗军书。被我等包围后,还意图顽抗,但最终被军士们合力制服。”
“栗敬知道消息后,立刻召集一百家丁,强攻大营,试图抢人,但被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