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纲惊怒之下就杀人了,由汪采和陈先春善后,按照正常死亡火化尸体,生怕官府派来仵作验尸。”
曹本淑再问:“除了范经历被杀,吴文纲还有没有别的命案在身?”
“有,”杜兴学说道,“六年前,市舶司有个吏目,不愿接受脏银,也不信任上海官员,悄悄坐船跑去南京告发。半路上落水淹死……”
“这是忠臣义士,把他的名字记下来。”曹本淑对审讯记录员说。
杜兴学说:“这吏目的名字我忘了,一个小官,实在记不住。”
吏目并非小吏,而是一个官职,市舶司的从九品小官。
曹本淑怒不可遏:“命案大事,而且还是杀官,他的名字就不配你们记住吗?”
杜兴学沉默不语。
……
远在吕宋。
前几年来了个有钱人,叫做杜兴民。他自称是山东富商子弟,因为跟兄长分家产闹翻,所以带着妻儿远走海外。
杜兴民也不在马尼拉发展,选了一个小村子定居。又砸银子购置土地,还养了几个日本浪人,从官府手里买来土著俘虏做佃户。
如今已有数百亩土地,而且照章纳税,超额土地愿意上交阶梯税。
更诡异的是,他家供奉的牌位,全都是白板,没有写死者姓名。
他有一妻两妾,四子二女。有个妾室,带着一个儿子,单独住在另一进院落。这妾室和杜兴民,看似亲密,实则保持距离,倒好像是叔嫂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