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陈盐原本看不上蒲信圭,这时候意识到对方可能并不简单,话语之中反倒尊重了一些。
陈霜燃想了想:“与朝廷的厮杀在即,风声鹤唳,此时出头揽事,还是蠢货。”
吞云也想了想,道:“与那少年之间的误会,还有那尾什么凑热闹的鱼,本座可代为处理一二。”
“大师要杀了那小子?”
“本座惜才,不欲多造杀孽。”吞云道,“但最近与这少年的两次接触,似乎有些太过仁慈,未免令其自大。本座可以当着他的面,杀了那什么鱼王或者杀了姓蒲的,他自然明白本座手段,到时候我再将告密的真相说给他听,他纵然不信,也会心生疑虑,前去证实,那将来,或许便有说和的一刻。”
吞云慢条斯理的说完这段,身形一动,消失在了窗口处,陈霜燃愣了一下,方才伸手。
“别杀蒲信圭啊……他那么努力……”
她喃喃道。
……
“所以,到得如今,蒲信圭已经上当了……”
长公主府。
摆了巨大福州沙盘的后院书房当中,此时聚集了三个人。君武、周佩,以及心狠手辣爱好杀人的成舟海。君武正在折腾成舟海。
“……他们如今在哪里?”
“便是时时让人盯着,也不可能立刻报过来,按照刑部衙门的消息,一个半时辰前,宁忌在东南的青玉坊杀了大盗卫散花,与鱼王等人救走了名叫年同的匪人……这是蒲信圭正在与陈霜燃抢人。”
“抢得好!”君武道,“鱼王具体是什么来历?”
“只是个市井面上的小人物,本名高兴宗,先前混迹于银桥坊一带的鱼市……”
“那个鱼市我去过。”君武跟周佩搭话,“很乱。”
“是的……”成舟海拱手,“宁忌与曲姑娘在银桥坊摆摊之时,与这鱼王有了些交集,此次让这人参与救人,应该是用他全家在威胁……”
“嗯,他有家人,那就是自己人了。”君武点头,“那成先生你要把他的家人看起来,这样他才会尽心帮宁忌做事……另外,既然小二要获得蒲信圭的信任,咱们是不是可以帮他做点局,我譬如说啊,下次陈霜燃派人行凶,你让衙门的人晚过去一点,这样他就可以更多的表现……”
“陛下。”成舟海蹙眉,拱手,“恕臣直言,这些都是小事,而且……”
“你不要不耐烦嘛,朕也是关心。”君武偏头望向周佩,告状,“你看,朕不过多问了两句,他就不耐烦,朕怎么说,也是皇帝。”
周佩无奈,噗嗤一笑:“我想,成先生要说的是,真要动手操作,未免着了痕迹。毕竟中间要调动许多人,难免哪个关节就透了风声。”
“微臣也是这个意思。”成舟海叹息拱手,“而且,恕臣直言,宁家的这个二小子,凶得很,一般的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他再凶也是个孩子。”君武皱着眉头嚷,“而且,他不是在过家家,他是跟城里这些穷凶极恶的匪徒打交道,随时可能会死的。成先生,你说这是小事,朕不同意,这是小事吗?师父的儿子要是死在了福建——或者朕说明白一点,宁毅的孩子要是死在了福建,左家人怎么看?天下人怎么看?黑旗又要怎么看?成舟海,你不要因为你跟师父熟就不当回事。”
成舟海迟疑了一下:“陛下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我有论点。”君武道,“所以咱们就要拿出陪太子读书的劲头来……”
“陛下啊。”周佩打断他,“您是皇帝。”
“那我的地盘可没有老师的大,吃的也都是人家的剩饭。那他将来打过来的时候,我还想他们饶我一条狗命呢。”
“……”周佩无奈地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