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父皇,我实在没有办法去杀了她,所以将她软禁在太子府中,想着给予她一辈子荣华富贵,只要她离不开我的控制,便不会对咱们魏氏皇权的更迭产生不利的影响,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诱骗了我最信任的人逃离君州,我更没有想到期间帝后还曾秘密接触过她,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她追回来,也是将她再次软禁在深山之中,从未想过要加害她,更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她去勾结佛道,去触犯不伦之事!父皇,这是我的一片苦心,您如何就没有想过呢!”
说着,魏晃泪如雨下。
魏宇冷冷地看着他,盯得魏晃生生地将眼泪逼了回去,半晌,魏宇才开口道:“这就是你想说的?”
“父皇,儿臣句句属实啊!”魏晃摇晃着烙印着符文的玄铁囚笼,增加话语的声势。
但是,魏宇冷哼一声,苍老的声音更加冰冷:“魏晃,你是什么样的人,朕最清楚,你说的这些,朕这段日子也想得明明白白,但是,郑文琪所说,也并非空穴来风!你讲了真话,没错,但是你没有将真话讲全!”
魏晃怔怔地看着魏宇,他自认刚才的一番话已经倾尽自己所有的感情,并且确实是真话,没想到还是被父皇看出了破绽。
魏宇说道:“你很聪明,明白了一件事,这世界上最完美的谎言不是编造得多么天衣无缝,而是半真半假,只有半真半假的东西,才容易让人轻信。但是,你却不知道,这个道理在朕只有十几岁的时候,便早已在朝堂和后宫的斗争中知晓了,朕亲眼看着朝廷上那些唾沫横飞的谎言,和后宫中朕的母后和妃嫔们勾心斗角,弄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朕就已经明白了。”
魏晃不由得身体打了个寒颤。
魏宇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但是朕不在乎,你说的真话假话,到了朕死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半分意义。但是,在此之前,朕要你明白,事到如今,朕决定继续剿灭佛道,并非对你的阴谋生气,而是让你明白,佛道既然今天能够与你谋和,进行逼宫,明日就能和他人联合,反攻魏氏王朝!这还不止,佛道如此,那么儒教、道门都能如此!朕决定要斩杀他们,不是一时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让全天下的人明白,违背魏氏王朝的命令,就只有死路一条!朕已经决定,在朕将佛道剿灭之前,是不会放你出来的!”
魏晃脸贴着囚笼,摇晃着囚笼,焦急地喊道:“父皇,你如何相信你能够剿灭如今的佛道?!你仔细想一想,是谁在推动着这一切?是谁在论道大会上系数佛道八重罪?是谁将小山寺之变了如指掌,并且在百官面前催逼您发布金龙,直至开启佛道灭法战争?又是谁在背后鼓动着灭佛事态的发展,在即将风平浪静的时候揭露我所谓的勾结阴谋,从而再次掀起狂澜?父皇,用您的慧眼好好看看,我们,魏氏皇族的敌人不在君州城外,而在君州城内!
“您所谓的杀鸡儆猴,让天下臣服不敢反抗的战争决策,正在被奸人利用,正中他们下怀!他利用您的手腕,消灭佛道,囚禁太子,控制道门,现在他的权势滔天,最终得到最大利益的是谁?是在拼命钻牛角尖的您吗?是备受牵连被囚禁的我吗?是佛道势力毁灭造成大武国民不聊生且同时失去佛道和道门两教控制权的魏氏皇族吗?!
“您自以为聪明,却从始至终、无时无刻不在他的掌握之中!父皇,你要想清楚啊!我即便对佛子一风有所表示,那也是我在利用他们,而不是为人所用,父皇,您明白这么多道理,却不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个最重要的道理吗?!”
魏宇的手突然紧紧攥住金龙拐杖,竟然将拐杖龙头的双眼狠狠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