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裴景澜选择用敲门的方式,也不愿按门铃,就说明他不想惊动别人。
宴清站在门后看他表演。
连续敲了几回,里面丝毫没有动静,裴景澜脸上露出几分不耐。
“宴清。”
他小声道:“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让我进来吧,关于之前的几次误会,我想跟你澄清。”
他在放屁!
想澄清,他明明有一万种方式可以做到,譬如工作室发个声明,讲清楚此前的事情,承认拍杂志时,是他看不上她故意迟到两小时再来,耍大牌的是自己,却贼喊捉贼泼她脏水,一百字内就能写完。
他却选择在录制综艺的前一天晚上,在这个时间点来敲她的门,美其名曰“澄清”情况。
宴清沉下脸,如果不出她所料,裴景澜的团队很有可能就在暗处拍摄,一旦她打开这扇门就如同开启潘多拉魔盒,日后被这狗皮膏药黏上,想甩都很难甩开了。
宴清不理他在门前叫魂,直接给客房前台打电话,三分钟后客房人员过来,彬彬有礼请他离开。
裴景澜当然不愿意,试图解释:“我和里面的女人是认识的。”
客房人员微笑,用日语说:“潜在的暴力分子和罪犯,都这么说。”
裴景澜:“你刚说什么?”
客房人员:“我说,请先生离开,否则我将报警维护这位小姐的人身安全。”
裴景澜脸色一变,他暗骂了声,在客房人员的注视下,不得不放弃夜半入宴清房间的机会。
他走后,宴清打开门向那位帅气的客房人员道谢,她把门关上时,后背竟浮起冷汗。
前有狼,后有虎。
她预感到这次扶桑之行或许不会顺畅,回到位上,也失却早早睡下的想法,盛惊影的事先放到一边,就像如临大考的学生,如饥似渴地继续学起日语来。
第二天,神秘嘉宾还是没有出现。
这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来客,吊足了所有人胃口,伍漫菲和裴景澜一起向节目组“抱怨”,“导演,只有我们三个人来扶桑吧,你就是想让我们‘空欢喜’一场。”
导演在镜头后面说:“三位老师莫急,神秘嘉宾昨天有点事耽误了,最迟中午之前,一定会让你们碰面。”
吃完早餐,一行人去目标人物的家里。
跟随他们的翻译小姐叫静奈,年轻,圆脸,鼻梁上托着的镜框很厚,是很讨喜的扶桑萌妹。
等他们来到一座三层小公寓门前,出来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后,宴清听见静奈对那位女人欠身,说:“玉子小姐你好,我……”
后面的话不是没听清楚,而是根本听不懂。
她几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心想速成语言果然是行不通的。
女人听完之后,非常礼貌地向他们三人点头,看上去温柔又很有气质。
“这位是玉子。”
静奈刚用中文向他们翻译,伍漫菲就点点头,对玉子说:“玉子奶奶早上好!”
伍漫菲来扶桑之前也学了点日语,差不多就是家庭称呼和早中晚这样简单的词汇,并且练得十分纯熟。
所以一有机会,她就想在镜头前展示她为了这个综艺付出的努力。
观众永远喜欢“努力”人设。
她说完,期待玉子能露出笑容,却没想她温和的神情忽地消失,面部线条变得有些僵硬。
伍漫菲:“?”
“……啊,这个……”静奈非常尴尬,又不得不解释道:“伍老师,玉子小姐今年才四十六岁,还不到奶奶的年龄呢……”
这下,所有人都变得特别尴尬。
伍漫菲脸上的羞恼一闪而过,很快调整过来。
她立即表现出十分抱歉的模样,“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想说小姐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