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从背后抱住她,手臂环住她的腰,下巴颏儿抵上了她的颈窝,然后捏住她的手腕。
他一低头,就含住了她受伤的那根手指。
温暖和湿润的感觉通过手指上的神经,一股子蹿进她的大脑。
像有什么东西轻轻刮擦着后颈,痒痒的,惹得她心口直往上浮。
可能一口气吸了霍骁身上的烟味,她脑子有些晕乎,感觉到他的唇离开了她的手指,又被他牵着手,坐到了沙发上。
他在她的眼前消失,没一会儿,再次回来时,提着个药箱,从里面取了酒精和创可贴,开始给她上药。
她没什么力气地靠着沙发,低眉敛目看他给自己的手指贴上胶布。
霍骁的动作慢下来。
在胶布的末端也覆上她的手指后,他慢慢地抬起头,盯视她,眼底涌动的情绪似翻滚而来的海浪,带走了沙滩上的砂石,却把海里更多的东西推了出来。
“你能不能不要受伤?”
他语气淡淡,藏匿在其中的感情却比夜色深浓,“每次你受伤……”
他闭了闭眼睛,像是妥协一般地说出来,“都会让我心软。”
惹了祸的小胖鸭子怯怯地倚着沙发脚,安安静静地盘下来,看着它的男女主人。
宴清默然。
不远处,开着火的天然气忽地灭了。
宴清一下子起身,“沸锅了……”
霍骁按着她的手腕,让她坐下,沉着声,“你别动了行不行?我来。”
他走过去,关火,掀开锅盖,闻见里面清淡的香气,身形明显顿了顿,才怔然地望向她,“这是什么?”
“香菇鸡汤面。”
宴清有些不敢接他递来的视线,底气明显不足,“我在做夜宵,你喜欢吃这个吗?”
霍骁不动声色地注视她,周身的冷意逐渐回温。
他嗯了声,拿起筷子捞出两碗面,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
宴清接过他拿来的筷子,没立即开动。
她看着他箸起筷子,就要挑起面条来吃时,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想脱口而出一句“你别吃了”。
肯定不好吃。
家里几个姐妹,包括弟弟在内,她的厨艺是最差的。
不是没做过饭,也不是味觉失调。
好像天生就是做菜这方面缺了根筋。
大家都嫌弃她做的菜,如果今晚实在得由她下厨,找不来其他人做,家里人宁愿去零售店买包泡面,也不想尝她的“手艺”。
‘宴清’做的菜应该非常好吃吧。
光看她像写书一般做的这个食谱本子,就可见一斑。
宴清心里仿佛有几百捅水上下摇晃,最后齐齐沉进了谷底。
她想制止霍骁品尝,话到嘴边,却还是悻悻放下。
没办法。
她是宴清,是做菜不好吃的社畜宴清。
不是厨艺优秀,真真正正的宴家大小姐‘宴清’。
她做不到的事。
不会假装可以去做到。
她只能做她自己。
她的指尖嵌进掌心,眼睁睁看着霍骁吃了面条。
“……怎么样?”
她见霍骁慢条斯理咀嚼着,眼神悠远似在暗忖,没忍住问道。
霍骁抬眸看她。
她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
“挺好吃的。”
霍骁微微笑了下,说。
她疑心他在说谎,拿起筷子挑了一根,确定他说了假话:面条软得没有丝毫嚼劲,有点咸味,勉强能尝到些鸡汤的味道。
香菇根本就没入味。
她放下筷子。
肩膀一下子耷拉下来。
她觉得自己不太好了。
“怎么了?”
霍骁看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