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目光一直在程馥的背影上。
这时,前方的程馥突然伸手挠了挠后脑勺,徐野嘴角微微勾起,这个神情被周芳艳捕捉,心口莫名反酸。
“大风大雨的把我们兄妹叫来就说这个?”程寒回应。
“顾家如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您老人家要活得不耐烦了,早点去见亡夫也好。既然您说梁国公府如今境况不佳,您走了,府上也能少一张嘴吃饭。用度怕是能降不少。”说着张开手掌,上面是一个小药包,“就怕您难受,我特地翻了家里的毒鼠药来帮您超脱。”
站在小哥哥身边的程馥在想要不要鼓掌。
在场众人都没想到程寒非但没有答应,反而要毒死顾老太,其中顾政最为震惊,如果换在十年前,他可能上前就把这个孽子打死了,但现在他却没有行动,只是嘴巴上怒斥他们兄妹不是人,后悔生下他们之类的。骂到后面都忽略了顾老太太被气发黑的脸色。
还是顾彦云发现不对劲,上前问询,“祖母您怎么样?”
屋子里顿时乱成一锅粥,周芳艳再也不好闲着,招呼下人赶紧喂药。
程寒把药包放在旁边的茶几上,“要没旁的事,我们先回去了。”
“不……不许走……”顾老太却生生撑了过来。
“顾家当年也不过是将你们兄妹除族,没有要了你们的命,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深仇大恨。都是一家人,化干戈为玉帛,互相扶持才有未来。你们兄妹没有母族,现在体会不到,将来必然知道深浅。”
程馥轻笑,“若是有深仇大恨,顾家还能撑到今天么?若是我们兄妹如今只是贩夫走卒,这个时辰我们会站在这里吗?如果当年能用我的命去换顾长惜的命,或者给顾长瑜顶罪,你们又会怎么选择?”
“我们兄妹与顾家早断了血缘,今天还愿意跑这趟无非是念着相识一场,该尽一尽礼数。您非要扯老黄历,这不是让外头的人笑话,顺带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再说,顾千户长不是顾家引以为傲的子弟?怎么,信不过他能挽回顾家颓势?若是这么废物,不如把爵位让给兵部顾侍郎,想必身为太子门生的他,一定能很好的守住顾家先辈们挣下来的家业。”
周芳艳急了,“你在胡说什么?”
程馥早忍够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郡主问我在胡说什么,我倒是想问问郡主这三翻四次打扰,到底想谋些什么?您的生母为长公主,您的父族底蕴深厚,如今国公府又在您手上,怎么,还不够吗?要不要我请周晋来一趟京城,亲自问问您的父母?”
“我……”周芳艳脸色苍白,“不是,我没想怎么样,周家与顾家只是姻亲,没有旁的心思。”突然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程馥冷笑,看了眼茶几上的毒鼠药,“我哥哥就是心软,要换我,直接掰下巴灌下去,一了百了,帮国公爷和郡主解决了这个麻烦。”说完转身,徐野跟在后头,程寒冷冷地瞥了眼顾政,也不再多留。
本以为顾老太被他们这一气,熬不过几个时辰,没想到人硬是足足撑了一个月才走。
程馥在两河轩跟吴缨讨论京城的大河剧场艺人之间的恩怨,得到这个消息时愣了一下,赞叹顾老太的毅力。
“程家那边,哥哥会聊表心意,徐家自有大房二房伯母应付,我就不多此一举了。”不能怪她心冷,在顾家那些年,就没得过顾老太一丝亲情,而离开顾家后,顾老太见他们兄妹势头好,给他们制造了不少麻烦。
“一直听闻顾家老夫人身子骨硬朗,怎么突然就患了急病。”吴缨无意提这一嘴,也没想别的。
程馥却上了心,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猜测,轻叹,“人最忌讳认不清形势。”
顾家被顾政折腾得衰败,周家作为救命稻草,顾老太没有一点眼力见,如此,周芳艳又能忍多久?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