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跟爹乱开玩笑,而小姨蕙兰随时随地都敢跟爹没大没小地闹,但爹从来也不生小姨的气。
柳老娘扶着柳老爹进了里屋,用干毛巾把他的身子擦拭干净,换上新的棉衣棉裤,一切收拾妥当,柳老爹坐到火炉旁,蕙兰给柳老爹沏了杯热茶,然后和柳老娘坐到炕沿上,柳老爹把事情的经过轻描淡写地讲了一遍,柳老娘听着,眼泪就不听使唤地往下掉,她跟柳老爹过了大半辈子了,她知道柳老爹怕自己担惊受怕,才故作轻松的样子,她起身去厨房给柳老爹熬姜汤去了,嘱咐蕙兰好好地训训柳老爹,她也知道在柳家大院敢训斥柳老爹的也只有小妹蕙兰。
柳老娘前脚刚离开,蕙兰从炕沿上一跳而下,她也不说话,围着柳老爹左三圈右三圈地晃,柳老爹头也不抬,眯着眼喝着茶,心想,“你有千条妙计,我就一招,装聋作哑。”
“哎,姐夫,你真跳进柳水河救文喜叔了?”
“明知故问。”
“不对吧,我咋闻到你身上有股庙宇的香味呢?”
“净睁着眼说瞎话,没臭味就不错了。”
“姐夫,难道我鼻子出问题了?把臭味当成香味了,我还是离你近点,让我好好闻闻你这个大英雄身上的臭味。”说着就从后面搂住了柳老爹的脖子,柳老爹手里捧着茶杯,动弹不得。
蕙兰把脸贴在柳老爹的脖子处,鼻子发出嗅味的声音,一只手从柳老爹的衣领口伸了进去,在他的胸前摸来摸去。
柳老爹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顿时慌了神,也没了招架之力,蕙兰的整个胸脯紧紧挤压着柳老爹的后背,柳老爹只觉着被一团香甜酥软的泡沫包围着,耳鬓厮磨之际,他突然感到蕙兰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在自己的脖子上,蕙兰哭了。
“别这样,蕙兰,让你姐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哼,就要让我姐看见,你本来就欺负我嘛!”
“姐,你来一下嘛。”蕙兰站直身子朝后厨喊。
“蕙兰,你咋哭了,你姐夫骂你了?”柳老娘看着泪流满面的蕙兰,着急地问道。
“没有,我是被他吓哭的。”
“吓哭了?他又给你讲鬼故事了?”柳老爹在蕙兰小的时候,晚上睡觉时为了摆脱她的纠缠,就经常给她讲《聊斋》里的鬼故事,每次都把蕙兰吓得躲进被窝里哭。
柳老爹听了柳老娘的话哈哈大笑起来,“仁章娘,你还当蕙兰是没长大的孩子呀,都多少年了,我没给蕙兰讲聊斋故事了,你别听她一惊一乍的,我怎么会吓唬她?她不吓我,就烧高香了。”
柳老娘被两人给整懵了,看着蕙兰的眼泪不知所措。
“姐,姐夫他明明吓着我了,还猪八戒爬墙头,倒打一耙。”说着,就用拳头捶打柳老爹。
柳老爹笑了笑,不再言语。
“仁章爹,蕙兰说得没错,她都被你弄哭了,你还好意思笑。”说着,柳老娘也假装要打柳老爹。
柳老爹与柳老娘结婚二十多年了,夫妻感情特别好,俩人鸾凤和鸣 ,夫唱妇随,从来没有红过脸。柳老娘心地善良,接济过无数穷人,就是有要饭的找上门,她也把要饭的领进大院,搬个凳坐下,盛一大碗菜就着干粮吃,直到吃饱为止,对妹妹蕙兰,比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也只有蕙兰在的时候,柳老娘才会配合蕙兰,偶尔跟柳老爹开开玩笑。
“好好好,我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认错,是我吓哭了蕙兰。”柳老爹马上讨饶,看到柳老爹挠头无奈的样子,柳老娘嘻嘻笑了起来。
“姐夫,你承认吓唬我了?”蕙兰破涕为笑,依靠在柳老爹的后背上,边说边用手抚弄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接着又俏皮地问道,“姐夫,那你是怎么吓我的呀?”
“怎么吓得?我哪里知道,你咋说咋是呗。”
“你看,姐,我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