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堆在那里不管了。
后来,柳奕喂鸡的时候偶然抓一把拌在谷糠里,发现它们也吃这东西。
现在她家既有“两年的余粮”,柳奕便每天喂鸡都抓上两把了。
人不吃,给鸡吃也可以啊,这好歹都是粮食呢!
六只鸡便是六张嘴,再加两只“鹅大嘴”,它们每天的主要工作就是吃吃喝喝。
之前天气暖和,四野皆长满了植物,鸡鹅都还小,散养起来是挺舒心的。
她家开荒了院外的空地之后,桑林里没有那么多可搜寻的野菜,柳奕就得每天都给鸡鹅加餐。
现冬季天冷,外面的虫子都躲起来,鸡鹅更不能指望填饱肚子,柳奕便照一天两顿甚至三顿地给它们开小灶。
尤其下蛋的母鸡和两只大鹅。
母鸡还不甚凶狠,给啥吃啥。
翦翦与如斯却是会像狗子一样讨吃的“狠角色”。
无论它们心情好还是不好,无论吃饱还是没吃饱,柳奕过路的时候,它们都可能拿大嘴叼她的裙带衣袖……这恐怕还是一种“爱”的表达方式?
长长的脖子围着自己绕啊绕,柳奕总会生出养了两条蛇一样的错觉。
“知道了知道了,酱香鸭脖听过没有?”柳奕朝单放在一旁的木槽里倒下一大勺饲料,将与鸡抢吃的大鹅哄开,“一边儿吃去!”
“晚些再去地里看看,拔些青菜,不然明天后天就收回来也成。”芳娘坐在榻上,笑着看女儿与白鹅抢夺葫芦瓢。
待冬日里的暖阳骤然从远山间迸出来,她家后山上的霜也融化得差不多了。
“那今年的蕻菜,还种是不种?”
“老人都说今年是个冷冬,恐怕霜赶霜,这遭的菜收了便罢了罢。”
“也好。”柳奕点点头。
她爹今年安排下的农事,已到了尾声。
不晓得这执意要出门打白工的阿爷,如今又过得怎么样。
今年的冬天会极冷,他们带走的那些衣物根本抵御不了严寒。
算算日子,一月之期还剩天就到了,若加上回来的路程,至多就在十日之后。
“对了!”芳娘坐在一旁忽地一声道。
“那个,线织的手套还有多少?”
柳奕抬头想了想,“总还多着吧,没注意。”
“快去找了来,回头劈些竹针,你妈给你织线袜!”
“啊哟——”柳奕服气了。
还有这操作。
不过……“好像也有点可行性。”
“什么叫有点?”芳娘嗤笑一声,“那些年物资匮乏,家里没有毛线的怎么办啊?都把劳保手套攒下来。”
“那时候的手套也是正经的棉线,纯棉。拆了拿来染一染,织成毛衣毛裤穿。”芳娘笑着回忆,“也不记得是和谁一起染的了,你妈染好了几两线,蓝色的……”
“后头也没织成毛衣,就记得给谁家小孩儿织了一条开裆裤。”
“反正不是我吧!”柳奕笑道,她可不记得自己穿过开裆裤!
编好的蒲垫,方方正正,垫在榻上,软和了不少。
再扩大尺寸、填充些内容,简直可以当床垫了。
嗯,如果有棉线就可以织棉袜,那有了丝绵……柳奕的思绪一路狂奔,却径直想到了欧洲男人的长筒丝袜。
呃,还是不要了!
跟那比起来,她更情愿穿裹脚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