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四十二年,无事发生(3 / 4)

赤心巡天 情何以甚 6560 字 6个月前

了为君的德行——诸爱卿,都请平身罢!咱们君臣今日说些肺腑之言!"

他的声音不见半分强势,就好像刚才真的隻是一个随口的问题,而他隻是刚睡醒,睡眼惺松地没有看清。

群臣渐次起身,立在殿中如林。

一言起,一言伏,权柄在其中。

人潮如海潮,在这浪起浪伏中,景天子又开口:“靖海之败,朕心痛甚。朕之恨,不在于宏图未成,大功未建。朕之恨,在于帅之死,在斗厄之殇。大好儿郎,殁于一旦,明朝退雪,不见春光。朕虽广有天下,握权

万,又岂有机会,再与他们相逢?"

这下就连巫道祐也沉眉了。

本以为皇帝要一直在龙椅上坐到天荒地老,一直沉默到姬玉乃至南天师为他斗出一个确定性的结果,才会站出来收拾残局。他却忽然开口,罕见地露了一下拳头,展现他对朝局的学控。

本以为他展现权力之后,是要强势压下靖海馀波,强行让对靖海之败不满的声音闭嘴,他却又主动提及靖海之失!

真有几分天心难测。

丹陛上落下来的景天子的声音,是略带哀伤的:“丞相啊,修中古天路,而碎于高天。筑永天碑,却为他人做嫁。这是谁都不曾意想的事情,又岂是你一人能担责呢?你伏地乞死,伤朕的心。昔日宏图未绘,咱们

君臣理想未成,你就要弃朕而去?"

闾丘文月将那两部名册都抱在怀中,一时泪横:“微臣痛心已彻,思虑难周。隻想给那些不能归家的战士一个交代,而不知还能交代什。谋局谋事皆不成,落子天下却惶惑于天意。虽则天地广阔,竟不知此身还能

为何事。若能以此报国恩,也不负当年寒窗所愿!此心如此,惟愿圣天子垂鉴。

群臣之中有人感同身受,有人伤心抹泪,也有人冷眼相看,隻觉得这对君相的表演,实在是情感过于丰沛。

“丞相非诿责之丞相,朕又岂是诿责之君?”

景天子道:“武天子在于国,治天子在于民。履极至尊,担责天下。无非开拓祖先基业,爱护天下之民。开疆扩土,富足百姓。“

“今败矣!"

“非将士不用命,非丞相谋局不深,是朕肩不足承。"

“你怀抱着的这些名字,都是朕的子民,朕送他们出征,却不能带他们回家,朕许他们功业,却隻能予他们坟莹,这难道不是朕的责任?"

皇帝的声音在高处,而又在耳边:“若说谁人有罪......罪在朕躬!”

满殿一时又都屏息。

馀作抓住沧存之争:道花大约求的就是这个结果:可这跟他们所期待的着宏

“馀天师,巫天师,朕一向对你们敬重,以亲长事之。”景天子慢慢地说道:“现在是关起门来说话——咱们一家人的矛盾,要放在明麵上来,让天下人耻笑吗?"

陛下”巫道手一礼:“咱们用论的国事,考品是就事论事”

“就事论事......不错!”景天子道:“朕当下罪己诏,以告天下,以警自身。

“陛下,使不得啊!"楼约高声阻道:“圣天子乾纲独断,言为天律,行则天常,岂有错谬?若果不吉,是天不祥,岂怨帝望!?"

帝座上的天子却隻是摆了摆手:“朕有罪,罪在好宏业而轻将士,罪在轻掷国力,罪在孤意而行,罪在......傲慢,不敬龙君!”

始终端坐不语的宋淮,愕然抬眼!

景天子继续道:“朕之不敬龙君,非礼数不敬,而是没有尊重祂的理想和情感,把祂数十万年的缄忍,当成了理所当然。以百年度数十万年,是以蜉蝣度沧海。烈山人皇都要尊重祂的情感,朕却以为祂可以用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