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拼凑而来。
一群老人在外面坐着木然晒太阳。
杨德利走了过去。
“老丈,看着日子不好啊!”
杨德利毫不犹豫的坐在他们的对面地上。
老人们眼神警惕,不肯说话。
“我是杨德利!”
杨德利拍着胸脯,“陛下令我来此便是查核庆州可需要继续免税。你等只管说,我若是有半点私心,便天打雷劈而死!”
那些老人眸色微动,一人问道:“可是官呢……”
杨德利的嘴猛地瘪了下去,嘴角用力的往下弯曲,眨巴着眼睛说道:“我便是官,我乃御史!”
老人叹道:“御史……怕是也不管用呢!”
杨德利起身,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我弹劾过陛下!”
老人们愕然,旋即震惊!
杨德利怒道:“我弹劾过陛下多次,你等只管说,若是我不敢为你等出头……我就此改姓!此后不姓杨!”
改姓是对男人最大的羞辱,堪称是仅次于死亡的羞辱!
那个老人耸然动容,“快给杨御史弄凳子来。”
杨德利坐下,“不用,我本是农夫,坐在地上才舒坦。”
他笑了笑,“屁股不挨着泥土我便不安生!”
老人颔首,“是呢!不是庄稼人就没这等感觉。泥土才是咱们的根!”
“说吧。”
杨德利拿出纸笔。
“苦呢!”
一群老人在唏嘘。
“去岁庆州水患,咱们村子被淹了,庄稼没了,屋子也没了,家中大多家什都没了……”
杨德利点头,“水无情!”
“哎!”
“去岁免除了一半赋税,都说陛下仁慈,确实是仁慈。”
“可还是难熬呢!”
“去年没收成,今年看来还行,可屋子垮了,家中的许多东西都没了,这些得添置吧?”
杨德利点头,“是该添置!”
“可那些官人都说庆州一片大好呢!局势大好还是什么,要咱们感谢陛下的洪恩,可……”
一个老人从家中出来,拎着一个布袋子。
布袋子看着就下面装了些东西,杨德利多年的经验,一看就知晓不会超过五斤。
老人苦笑道:“家中的存粮就这些了,晚些就准备带着儿孙去寻摸野菜,好歹糊弄到了收成的时候。可大人能糊弄,孩子呢?看着娃们饿哭了,老夫……老夫恨不能割了自己的血肉给他们吃呢!”
一群老人看着这位御史。
御史面色铁青!
“我管!”
杨德利径直去了州廨。
“赵参军何在?”
这个问话为他带来了不少冷眼。
一个小吏说道:“回家了。”
“寻了来!”
杨德利站在那里说道。
没人动!
杨德利怒吼,“黄英尊何在?”
一直在值房里不肯出来的黄英尊没办法,出来勉强笑道:“杨御史这是何意?”
杨德利盯着他,“酷吏说的便是你等!想用百姓的苦难铺平自家的宦途,耶耶若是不把你弄下去……这御史便不做了!”
“杨御史!”
黄英尊面色大变,“此乃误会……”
“且等等……”
杨德利转身就走。
黄英尊冷着脸,“他这两日去了何处?”
“去了几个村子。”
“有人多嘴了?”
“是。”
黄英尊看了一眼其他官员,“老夫今年任满,老夫想回长安,你等也想各进一步……”
“是!”
这便是各取所需。
黄英尊说道:“此事若是